Six notes of pipa 5: Dun Huang 561 “Iron pear wood" (Lignum Vitae) pipa / 琵琶六記之五:敦煌牌561鐵梨木壽字圖案頭琵琶

話說在2018年初某次買賣股票賺了萬多元,打算給自已買份禮物慶祝獎勵一下,不多久就想到家中的「琵琶『樂』」(敦煌牌543白牛角樂字頭琵琶,見本谷琵琶六記之四)已用了三十多年,又已有傷在身,不如就買一個新琵琶吧。於是上網搜尋了好一陣子,看了不同牌子和型號,最後目標仍然鎖定了敦煌牌新一代的543琵琶(不是上圖的琵琶)。新一代的543琵琶的相、軫和琴頭,有2+2種制式。一種是白牛角相和軫配壽字如意琴頭或牡丹花琴頭,一種是老紅木相和軫配壽字如意琴頭或牡丹花琴頭。我不喜歡浮誇的牡丹花琴頭,家中又已有一個上一代的白牛角相和軫的543琵琶,所以我想買的是老紅木相、軫配壽字如意琴頭的款式,於是四出訪尋。。。說了這麼一大段,似乎是離題了,其實不然,我是在告訴你我遇上並買下上圖這個561琵琶的緣起。

我本來不是要買這個561琵琶的,只是543老紅木相軫如意頭琵琶我找不到。某天跑去了油麻地的粵華樂器行,看見琵琶陳列架掛上好幾把敦煌牌琵琶,但沒有543型號,問店員,店員說沒有貨。當天陳列架上最高檔次的敦煌牌就只得這把561壽字圖案頭琵琶。

上圖左方是琴頭圖案化了的「壽」字,右方是從網上找來的傳統中式「壽」字圖形一例,壽字圖形細節千變萬化,均以圖形為主,在傳統中國社會,無論紅白二事均廣泛應用。

話說當天那時失望之餘,卻又有點不甘心空手而回,頓時興起何不彈它一彈的念頭。於是問店員可否試彈一下,店員欣然取下琵琶交給我。我接過手的一刻,第一個感覺是:「這個琵琶很『墜手』,頗有重量啊!」店員給我一張凳子,我坐下觀察摸索了一會,調好音,彈了幾段春江花月夜。當時的感覺是:「這個琵琶很好彈啊!」一弦反應靈敏,發音清脆響亮,彈推挽音不費勁且易到位,不禁心中暗喜。何以如此,細看之下,才發現那條一弦是鋼絲「祼弦」,跟二三四弦的尼龍包鋼不同。我從未彈過裸鋼一弦,所以對比感特別強烈。下圖前面的是從此琵琶卸下的一弦,後面包裝袋內的是隨琴附送的牡丹型鋼絲一弦。這鋼絲一弦是否即所謂的「祼鋼」弦,我不敢肯定,還望方家指教。

此外,這琴所用的木料和成色,也引起我的好奇和興趣。它的背板是顏色深沉的「鐵梨木」,相和軫是油黑晶亮的「烏木」,色澤與名稱配搭起來,有一種沉穩厚重之風格。

我在網上搜尋資料時,曾見到比這琵琶高一個檔次的560深棕色的「花梨木」琴,花梨木我久聞其美名,惜此店缺貨,但鐵梨木則很陌生,至於「烏木」也未有所聞。總之當時摸索試彈之後,對此琴無論音色、形態和木材名稱,都感覺煥然一新,探問售價,需三千多元。我問有否另一把新琴可供挑選,答曰無,只此一個。至此店員說另有星海牌新琴可供考慮,我欲一看,店員取出,乃大花頭棕色背板琵琶,我取過此琴再三檢視,說手工精巧但非我所欲也,店員放回盒中。如此經一番折騰,不想予人「混吉」之感,念及售價雖偏貴但只佔我購琴預算約五分一,而陳列貨品一般均經挑選,瑕疵最少者方可上架,此琴光潔如新,試彈者應不多,故決定買下。

琵琶面板紋理細密,發音響亮。上網查閱資料,得知「鐵梨木」在木材中論重量和硬度均數一數二,網上資料有云:「鐵梨木是常綠大喬木,質硬重,樹幹通直,氣勢雄偉,是珍貴熱帶用材樹種,無特殊氣味。可供軍工、造船、建築、特殊機器零件和製作樂器、工藝美術品之用。」(華人百科)「烏木」則有兩種,一種又稱為「炭化木」、「陰沉木」,「是由麻柳、紅椿、楠木等木材因自然原因埋入地下淤泥中,在缺氧、高壓狀態下,經成千上萬年碳化形成」;另一種「是柿樹種中具黑色心材的珍貴樹種,材質硬重、耐腐,入水即沉。」(維基百科)此琴相軫所用的烏木,估計應是後者(我沒試驗是否真的入水即沉)。

此琵琶風格沉穩、厚重、雄渾而反應靈敏,彈之有風飛電應之感,因名之曰「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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