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x notes of pipa 6: Can old Han Fang still play his pipa? / 琵琶六記之六:寒方老矣,尚能彈否?

話說我有萬多元現金預算買新琵琶(見琵琶六記之五),買了琵琶「電」(敦煌561鐵梨木烏木相軫如意頭琵琶)之後,現金預算仍有超過一萬元。於是繼續尋找我的目標:敦煌543老紅木相軫如意頭琵琶。我在網上購物站找到大量銷售此型號琵琶的廣告,售價由人民幣七千多元到近萬元不等。我當時沒有網購戶口,又對網購琵琶沒有信心,於是以敦煌樂器旗艦店的廣告為參照資料,向香港粵華樂器行查詢。

某天我跑到粵華行在觀塘的總公司陳列室查詢,他們說沒有543老紅木相軫的款式,但倉存有白牛角相軫的一款,不過沒有放在陳列架上。我說我不要白牛角要老紅木的,也不要大花頭要如意頭的。店員說沒入貨此款式,他們似覺得我有點不懂,便說白牛角要比老紅木值錢而且名貴。我說我已有一個白牛角543了,我要買的是老紅木相軫的。我說老紅木相軫跟琵琶的主木料緬酸枝更合襯,再配如意琴頭,整體風格更典雅。我把上面的網店銷售資料給店員看,問他們能否代我訂購運來香港。他們說可以,但要先跟相關部門聯繫,稍後再通知我。

過了好些天,我接到樂器店負責人的電話,說可以代我訂購此款琵琶來港,售價就以網店標示之人民幣8303元折合港元計算,另加手續費和運費,共需付九千三百多元,如我同意,先付訂金五千,他們會訂購兩個琵琶來港,讓我挑選其一,再付餘額。除非貨品有破損,否則必須購買。我答應後,便到店交訂金,等待琵琶運港。

過了整整一個月,接到通知琵琶來了,可以去試彈取貨。我去到觀塘總店,店員在大型運貨架上搬來兩大個長形貨盒,每盒都有一把543琵琶,都打開了讓我挑選。店員還興奮地說:「嘩,你好嘢呀,而家升晒值呀,要過萬蚊個呀!」我報以微笑,心想如真的轉售必然「有價冇市」,何況我從未打算轉手圖利啦。當下只顧檢查試彈兩個琵琶,沒有跟店員搭訕。兩個琵琶外觀、手感和音色都差不多,都有一處較明顯的缺點(稍後再談),一個面板紋理較密,一個面板紋理較直較疏。早前買的561琵琶面板紋理直而密,這次我便選了直而疏的一個。

新一代的543琵琶,背板木材的紋理被半混水式上漆法覆蓋,呈深棕色,在室內普通光線下,肉眼不易看清楚,這跟上一代543琵琶背板清水式上漆法不同。我要將琵琶置於強烈陽光下,方能看清楚背板的紋理。

六個相是老紅木鑲骨製成,跟背板木料更有協調感。

四個軫子是老紅木六陰棱款式鑲骨,上一代543琵琶的白牛角軫子也是六陰棱。

這個琵琶和我沒選的一個都有一處較明顯的缺點,就是粘品師傅的手工出乎意料地差,大部分品基都溢出了已乾的膠水。這也可能是粘品時品距出了問題須臨時移動導致品基膠水沾在面板上。總之,粘品的質量比普通中低檔琵琶都要差。高檔琵琶如此手工仍可以通過檢查員的檢查並發出合格證,令我大惑不解。但由於品位音準無誤,又無煞弦,又不屬破損,我就不去追究了。下圖顯示高、中、低把位品基膠水溢出情況,但願廠方對此多加注意就好了。

如此排品粘品,各位有何感想?每念世間事無十全十美,我寒方也絕非完人,此琴與我,正好相映成趣也,於是釋懷。

得琴如此,也是緣分。寒方老矣,尚能彈否?但願餘生尚能操琴度日,因名此琵琶曰「能」,聊以自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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