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pa And Song: “The Phoenix Seeks Its Mate" / 琵琶彈唱《鳳求凰》

彈奏華氏譜中的《鳳求凰》時,自然聯想到曲名的典故:司馬相如琴挑卓文君的故事。此事記載於西漢司馬遷的《史記•司馬相如列傳》,相關原文是:「卓王孫家僮八百人……客以百數……臨邛令自往迎相如……相如不得已,彊往,一坐盡傾。酒酣,臨邛令前奏琴曰:『竊聞長卿好之,願以自娛……』是時卓王孫有女文君新寡,好音,故相如……以琴心挑之。」《史記》只說相如「以琴心挑之(卓文君)」,沒有提到司馬相如唱琴歌,也沒記載琴歌的內容。最早記載司馬相如《琴歌》的是南朝梁、陳之間的一部詩歌選集《玉臺新詠》(一般認為是由梁、陳間的文學家徐陵編集)。此書第九卷收錄司馬相如《琴歌》二首並序(見下圖文)。及後元代劇作家王實甫著《西廂記》,書中第二本第四折有男主角張君瑞仿傚司馬相如,以琴歌向女主角崔鶯鶯示愛。其所唱歌詞出自王實甫,與司馬相如《琴歌》歌詞意同但文詞各異(見下圖文)。

我在互聯網查找《鳳求凰》琴歌的資料,目前所見的,都是以古琴配上王實甫《西廂記》裏的歌詞「有美人兮」的演繹。有些把「有美人兮」的歌詞標示為「漢•司馬相如」所作,這是有疑問的。

我在想,《鳳求凰》既有古琴曲也有琵琶曲;其「琴歌」既可配古琴,也可配琵琶。於是我對照琵琶譜和《玉臺新詠》所載司馬相如的《琴歌》二首,按樂譜的拍數(三十四小節共六十八拍)和二首歌詞的句數(七字一句共十四句)嘗試做對應編排。幾易其稿後,得出以下這個版本:

以上編配剛好把司馬相如的兩首《琴歌》編到一曲之中。編好後本想請善於歌唱的朋友代唱,但細思後始終不想冒昧麻煩別人,那就只好硬著頭皮來一次「初試啼聲」。音樂是抽象的語言,配上實在的語言後,樂曲的主題和內容意境似乎更明確了。寒方未習歌唱,現公開獻醜,諸君幸勿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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